Dec 28, 2005

Searching Orlando



Prelude: Past

奧蘭多曾經是個男人,他曾經是中世紀的英雄騎士。

義大利文藝復興時期詩人亞利歐斯多,在「瘋狂奧蘭多」史詩裡這樣形容他:

奧蘭多是個話不多的男人,但天生急公好義… (吳雪卿 譯)

然而,在這部以奧蘭多為名的故事裡,說故事的人卻似乎老是忘記他。
關於奧蘭多的形容不多,只能知道他武藝高超,(但故事裡誰不是呢?)
個性衝動火爆,但無從得知他是否有一頭自然捲曲的黑髮。

可以確定的是,關於這個英雄最重要的特點,就是他愛著一個不愛他的女人。
於是說故事的人,就老是要在故事裡就這點捉弄他,要他為嫉妒而瘋狂。

看看這故事是怎麼講的:

奧蘭多戰遍各地,好不容易搶來心愛的女人安潔莉嘉,
但是他一回國,國王就下令把女人帶走了…(這只是故事的開場而已!)

接著故事焦點馬上離開奧蘭多,去講安潔莉嘉眾多的追求者,
騎士們的冒險故事一個接一個…(就是很少講到奧蘭多!)

安潔莉嘉在路上撿到一個垂死的美少年,
救活他之後,兩人相愛,把彼此的愛刻在樹上,結了婚。
(真是氣死一幫追求人馬…
不過故事也很現實,成為已婚婦女的安潔莉嘉,從此不再佔篇幅)

在此同時,奧蘭多還在找安潔莉嘉,
同時在路上救救公主什麼的,
結果看到樹上刻的愛的證言…就瘋了。(真是全書高潮)

瘋了的奧蘭多,
最後是勞煩人家騎飛馬,跑到月球上,
才把裝在瓶子裡的「理智」拿回來。(最早的科幻小說?!)

接著,艾斯多弗把瓶子湊到奧蘭多鼻孔下,
霎時裡面的「理智」被吸得一乾而淨…(最早的瞌藥描述?!)

奧蘭多醒了。故事也接近尾聲。 (發現了沒?事實上,從故事的開始到結束,奧蘭多都沒再見過他愛的女人! 故事就這樣結束了!)

這故事的確需要改寫。

不過,趕在二十世紀吳爾芙出現以前,
在奧蘭多還是個男人的時候,來聽聽更多關於奧蘭多的過去吧!


Handel: Orlando, opera in 3 acts
韓德爾:三幕歌劇「奧蘭多」

完全捨棄騎士的冒險情節,在這部歌劇裡只講愛情糾葛的部份。劇裡有五個角色,除了奧蘭多、安潔莉嘉、安潔莉嘉的愛人以外,還有一個牧羊女,以及一個在暗中操盤的神。

奧蘭多對安潔莉嘉有救命之恩,所以她一直不敢透露自己心中另有所屬,另一方面,牧羊女也在為安潔莉嘉的愛人情傷。奧蘭多發現真相後,仍然要為嫉妒而瘋狂,恢復神智後,知道自己殺了安潔莉嘉的愛人後,悔恨不已,差點就要殺掉自己償命,所幸一切不過是神的安排,安潔莉嘉的愛人還活著,可喜可賀。在這段糾纏不清的四角戀中,相愛的戀人終究是最後贏家,安潔莉嘉與愛人在眾人祝福下結合,皆大歡喜。

劇情當然不是歌劇的重點。看看解說小冊告訴我們什麼有趣的事。韓德爾在1733年寫下這部歌劇,此時他已身為英國公民五年,前一部歌劇也大受歡迎,正處於音樂生涯的最後高峰期。

音樂在當時有些不尋常之處,雖然編制很簡單,但有人反映樂團很吵,弦樂組就有三十幾人,還要加上一些拉里拉雜的管樂、古鋼琴等等,都要把歌聲蓋住了,在牧羊女唱詠嘆調的時候,伴奏反而更強…以現在的觀點來聽,吵死人的樂團,現在已經變成韓德爾值得讚賞的音樂特色─「響亮」了。現在聽來,歌劇仍然有些地方很有趣。像是第二幕快結束時,陷入瘋狂的奧蘭多,音樂也跟著錯亂起來,失序並完全無法歸類,拍子、音調變來變去,某段落甚至可與巴托克相比擬!(想想這是十八世紀的作品吧)

當然,在韓德爾的時代,男主角奧蘭多是由閹唱歌手演唱的(參考電影「絕代豔姬」),在今天,就改由次女中音來反串了,也就是說,你所聽到的,愛來愛去的四個角色(除天神外),其實全都是女聲扮演的。



Vivaldi: Orlando finto pazzo, opera in 3 acts, RV 727
韋瓦第:三幕歌劇「奧蘭多」



除了韓德爾以外,以「四季」小提琴協奏曲聞名的韋瓦第,也幫奧蘭多譜寫過一齣歌劇,作於1714年,比韓德爾還要早一些。這部歌劇最近重新被挖出來,被Opus、Naive唱片公司灌錄成CD,相信無論是錄音品質、演唱水準都和包裝一樣精美,但很可惜地,韋瓦第這部歌劇,聽起來似乎還是跟小提琴協奏曲沒什麼兩樣。




Searching Orlando: Now

奧蘭多曾經是個男人,
當吳爾芙呼喚他的名,他來到二十世紀,
奧蘭多醒來,變成了女人。

我得承認我比較喜歡這個故事。而且改編電影也拍得很好。













美少年奧蘭多睜著他澄澈的眼神。





我開始想知道關於奧蘭多的一切。

我追隨電影裡的奧蘭多,在迷宮花園裡打轉。

我想跟著他,想知道他要帶我到哪裡去。













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溫暖的表情,
他笑著對女兒說,
看那邊!



然後片尾主題曲唱了起來,說:

「我來了!我來了!
既不是女人,也不是男人。
我們相遇,我們合為一體。
帶著一張人臉。
我在地球上,我也在星際。
我出生並同時死亡。」

Dec 21, 2005

at the Steak House











女人到的時候,男人已經坐了一會。
男人肩上仍背著包包,
而女人坐下以後,牛排來了。
男人這時才站起來,
把身上的衣物脫下,放在隔壁椅上。




「妳那件衣服蠻好看的。」
看女人脫掉外套,男人這麼說。操著台語腔。
這顯然不是四十幾歲的男人會說的話,
或許也不是對老婆會關心的事。

「三百九十九塊…」
女人故意一個字一個字慢慢講,不知何故要強調這個價錢。
女人的體態有點豐腴,化了濃妝。
看得出來她一身特別裝扮過,並不只有衣服而已。

時間在下午五點,吃午餐嫌晚,吃晚餐略早。

他們坐在角落裡,面對著面。不時既熟悉又陌生的交談著。

對於在夜市牛排館的場合而言,兩人的慎重,幾乎讓這一刻也跟著不尋常起來。

When the woman finally shows up, the man already sat for awhile.
The man still carrying his bag.
The woman sat down, and the steaks came at the same time.
The man stoods up right away, took his bag and other stuff off,
placed them on the other chair.

"Your clothes looks good."
Saw the woman took off her jacket, the man said so.
It's obviously not the kind of 40 something man's talking,
and maybe it's also not the kind of subject you would talk to your wife.

"It costs three-hundred-and-ninty-nine dollars..."
For some unknown reason, the woman stressed on numbers.
She's full in form. Powder her face.
She dresses specially, not only her clothes.

The time is 5 P.M.
Not the time for lunch nor dinner.

They sat on the corner, face to face.
They talked near but far.

They are at the steak house which is located within the night market.
But their act formal making this hour unusually.

Dec 14, 2005

a Bird against the World




一隻鳥,停在路中央,
圓滾滾的身軀底下,兩隻小腳直挺挺,
一動也不動,眼神堅定非常。

大樓警衛群摸摸頭,
大惑不解,阿牠是停在這邊幹嘛?
拜禽流感的恐慌之賜,
他們圍在牠身旁,還客氣的保持一點距離,
完全不像以前那樣立刻聯想到烤小鳥。

牠就這樣瞪著前方,不知是否在抗議著什麼。




There's a bird standing on the middle of the road.
It got two small, straight legs below its rounded body.
It didn't moved at all. It kept looking ahead.

The security guards of the office building were confused by this bird.
They just can't figure out why is it standing there.
To the fear of the bird flu,
They surround by it, but kept some distances from it.
They even didn't think about bird-barbecue.

The little bird was just stared at the building,
not knowing if it is protested against anything or not.